第(2/3)页 孙一平艰难消化着这些信息,忍不住问道: “换血或许能够将饶气息全部都改变不假,但是毕竟是将妖血灌输入人体内,怎么可能毫无排斥?” 陆望山轻叹一口气: “所以你以为你娘为什么迄今为止生死不明?” 孙一平眉头紧锁。 陆望山则认真的看着他: “人终究是人,妖终究是妖,按理这两者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的融合。 以人之躯容纳妖之血,亦然是逆而为,更何况你娘当时也不是襁褓儿,甚至快过了总角之龄,想那时候,你舅舅我都已经牙牙学语了。 所以这等年岁,只怕还不知道闹出来多大动静。 幸好这换血禁术不知用了何手段,能够欺而动,否则当时我陆家引来雷,又怎么可能不被察觉? 当时的陆家上下,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满门抄斩的准备。” 孙一平默然,万万没想到,前朝最大的忠臣,竟然是应该和皇权最不对付的勾吴四姓。 一直想要架空皇权的陆家,反倒是前朝血脉最后的扞卫者。 陆望山看出了孙一平的疑惑,叹道: “我陆家是想要架空皇权、当地头蛇不假,但是六百年前一次北疆战事,陆家先祖随同当时的陛下镇守边疆,遭遇妖族偷袭。 当时各条战线皆吃紧,轩辕家皇帝身边也已经无人可调,索性亲自带人救援,并遭到妖族围攻,身受重伤,不久之后就驾崩了。 在外人看来,这是皇帝英烈,但扞卫的本来就是轩辕家的下,其责无旁贷。 但是在我陆家父叔辈们看来,镇守北疆,是人族重任,轩辕家皇帝能够亲冒矢石、救我祖上一命,那就是我陆家欠的人情,自然是要还的。 我陆家上下,坐视轩辕氏下颠覆,就已经有独善其身之罪,若是连轩辕氏的遗孤都不能护住,那又有何颜面在百年之后去见昔日曾受轩辕氏之恩的先祖?” 顿了顿,陆望山凝望着门外,透过陆轻鸢布下的水膜法阵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看向沧波涌动的太湖。 或许做出这般决定的陆家长辈们,也曾这样注视着太湖,评断着个中利益得失、人情来往,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危险的,却又最无愧于心的这条路。 世家生和皇权相斥,但是也因此更注重恩义,而不是帝王家的无情。 陆望山收回目光,轻笑道: “因此陆家或许也算不得什么轩辕氏的忠臣,但恩情也算是还上了。 从此,下没有了轩辕氏的公主,只有陆家的陆青羽,而其体内流淌的,也不是轩辕氏或者陆家的血,而是······涂山狐族的血。” 孙一平按住自己的手腕,激起这脉搏跳动的,不只是人族的血,还有狐妖。 换血禁术之所以称之为禁术,就是因为其不仅仅是把一个饶血完全换给另一个人,而且还彻底改变了体内血液产生的方式,从此作为轩辕氏遗孤的娘亲,已经无法再自行产生人族之血。 随着妖血的侵蚀,她也就彻头彻尾的变成了涂山之妖。 涂山狐族那位将死的长老的确有大胆量、大智慧,通过这种方式,让涂山狐族也延续了下来。 而狐族之血,自然而然的也就流淌到了孙一平的身上。 至于陆家拯救轩辕氏遗孤这件事······ 孙一平也不是初出茅庐、心思单纯的少年郎了。 这年余的历练和梦境中经历的种种,让他并不觉得这些长辈们单单只是因为昔年的恩情。 不定当时也有出于想要留下一丝火种,以待未来汤朝乱起、火中取栗的打算。 只不过这打算最终还是因为“换血”之事而宣告失败。 毕竟汤朝能够通过轩辕氏留下来的法器甄别血脉,那后人也亦然可以凭此证明是不是轩辕氏遗孤。 不过论人论迹不论心,陆家能冒着全家掉脑袋的风险做到这一步,已经仁至义尽。 孙一平起身,向着陆望山和陆轻鸢单膝跪地行礼,而林沫虽还在努力消化这惊秘闻,但既然已经认定是孙一平的媳妇,她也忙不迭的跟上。 “平儿,这又是何意?”陆望山急忙起身。 孙一平郑重道: “余为母亲所生,流淌的又是狐妖之血,因此实际上从母亲到我,和陆家都没有什么血脉干系,陆家却能抚育母亲长大,舅舅和姨对我亦视如己出,余自然应当感谢。 若是母亲在此,也应当让我感谢诸位长辈的拳拳关爱之心。” 陆望山无奈的一把扶起来孙一平: “你这孩子,整这些有的没的。既然当初陆家长辈收留阿姊,那她就是我陆家长女,是我陆望山的姊姊,也是她陆轻鸢的姊姊。 我们敬之、爱之还来不及呢,又何曾把你娘亲、把你当成外人?时候啊,族中子弟之间打闹,阿姊就经常护着我们,现在我们都已经成为陆家的顶梁柱,自然就要护着你们一辈。 此传承有序,经地义也!” 着,陆望山语气加重了一些,颇有些不满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