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在匈奴历史上,大声疾呼,要保持匈奴本来传统,远离汉朝文化和奢侈品的人,统统都是汉朝的降臣。 如中行说之类。 有些时候这些甚至表现的比匈奴人自己还要激动。 一见到有匈奴贵族学习汉朝的东西,爱好汉朝的宝物,就跟死了爹娘一样。 反倒是匈奴人自己,对此不以为意。 在老上单于时期,那位若鞮王就在自己的部族内部,大力推广汉朝的生活方式。 他命令自己的部族,赡养长者,照顾幼儿,一改匈奴人强者占有最多社会资源的传统,转而努力保护妇孺。 在另一个方面,他命令自己的军队,在西域诸国,实行骑田战略。 这也是匈奴人第一次开始尝试,将食物来源对准农耕。 他的这些举措都卓有成效,让他的部族的生活条件大大改善,人口和牲畜的增殖速度也远超其他部族。 甚至,左右贤王也比不过他的部族的人口增殖速度。 这引发了许多人的惶恐。 特别是那些汉朝降人,在中行说带头串联的情况下,这位若鞮王被指责‘企图与汉朝相通’‘阴谋暗杀单于’。 于是,他被老上单于下令,囚禁在浚稽山,永世不准离开。 兰陀辛选择在此时回到浚稽山,就是想见一见这位只在传说中的人物。 在本质上来说,兰陀辛觉得,这位前代的若鞮王败的不冤。 在匈奴的王族里,那些汉朝和亲公主的王子,谁不是长大后就改名易姓,以示自己绝对不会跟汉朝人来往的决心。 独独此人,在成年后却依旧用自己的母姓。 作为兰氏的世子,兰陀辛很清楚,这位若鞮王没有死。 恰恰相反,他活的很好。 顺着浚稽山,一路向上,攀爬数百步后,兰陀辛来到一处被积雪和密林掩盖的山谷。 他一进去,立刻就有数十名在此警戒和守备的武士从山谷中走出来。 这些人看到兰陀辛微微一愣,随即跪下来,拜道:“主人!” “被关押在此的若鞮王何在?”兰陀辛问道。 “请主人随奴才来……”一个贵族模样的人起身说道。 在那人的引路下,兰陀辛进入山谷的深处,在此地,有一个天然的岩洞,通向山腹深处。 洞穴的气温很低,就连兰陀辛都感觉有些冷。 顺着洞穴,深入进去。 漆黑的远方,一个燃烧的篝火,格外的显目。 兰陀辛走过去,就见到了一个铺满了柔软的干草的舒适小房子。 房子的四周,用着木板,隔绝了洞穴的墙壁。 燃烧着的篝火上,还有一个服匿(一种匈奴的器皿,大约跟水壶差不多的青铜器)在沸腾,一个披头散发,但却将自己打理的非常干净的中年男子,坐在火堆旁,身上,披着一件厚厚的熊皮大衣。 在不远处的墙壁上,还挂着半只羊羔。 看样子,这位被囚禁的若鞮王,小日子还是过的不错的。 这也正常,即便是当年,中行说被流放北海,但其实也是三餐衣食不愁,军臣单于甚至给了中行说两百头羊和五匹马。 这足以让他在北海不会饿死。 更何况,此人还是挛鞮氏的王族,老上大单于的儿子。 兰陀辛走过来,单膝跪地,说道:“奴才兰陀辛见过若鞮王!” “兰陀辛?”那个男子抬眼看了看,问道:“是兰氏的本代族长?” “还不是!”兰陀辛说道:“现任左大当户是奴才的叔叔!” “哦……”若鞮王点点头,给自己的篝火加了点木柴,说道:“那你就是下任的兰氏族长了!” 兰陀辛没有否认,只是笑了笑,道:“大王果然跟传说中一般,极为淡然!” “呵呵……”若鞮王摆摆手,道:“没什么淡然不淡然的……” 他扬了扬眉毛,问道:“现在,当政的单于是第几单于?” 兰陀辛正要回答,他却忽然摆手,道:“还是让我来猜一猜……” “父单于,大抵是驾崩了……”若鞮王掰着手指说道:“只是不知道,我被关押后,他还活了几年,不过,以我所推断,父单于应该是活不了多久的,毕竟,他的身体一直不好……” “第二稽粥单于,已经驾崩十余年了……”兰陀辛说道。 若鞮王眼睛一眨,道:“难怪了,难怪兰氏的族长敢来见我了!” “第三单于是军臣还是右贤王?”他喃喃自语,然后笑道:“应该是军臣罢……若是右贤王,你应该估计不敢来见我……” “军臣之后是谁?” 他想了想,随即低下眼帘,无比伤感的道:“应该是我所不认识的人物……” 他活跃的年代,距今至少二十年。 二十年时间,足够磨死两代单于了。 兰陀辛看了,也有些伤感。 此人,曾经在匈奴历史上呼风唤雨,风头一时无两,以至于引发了左贤王和右贤王的一致仇视。 其中,当时左贤王军臣是冷眼旁观,坐看好戏。 而右贤王才是落井下石的那个人。 而此人的下马,也导致了匈奴内部发生了剧烈的变化。 他的拥泵和铁杆支持者,时任左大都尉章尼率部企图趁老上单于离开单于庭的机会发动政变,结果失败。 章尼带兵逃离单于庭,逃到了汉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