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亡命之徒,可不管你是谁,奉了谁的命令,他们只要钱,有钱,什么事情都敢干! 于是,少府跟大农,立刻鸣金收兵,闭口再也不提这个事情了。 这倒不是少府跟大农怕了地方上的那帮土财主。 说句老实话,逼急了这两个衙门,不要脸面了,也不是不能收拾掉地方上的那帮土财主。 只是,何必呢? 风险太大了,谁也不敢赌天子能一直支持自己。 刘家天子卖大臣,可是卖出传统了。 这个事情涉及的对象,又是如此复杂,不是那些可以随意拿捏的小民平民。 每一个商贾背后,都可能站着一个或者几个大人物的影子。 甚至有人背后,直接就站了皇帝。 自古以来,皇帝们都是臣子改革其他人的利益,动其他人的奶酪,四肢举起来支持。 但,要是改革要动到自己身上,或者自己的枕边人身上时,那就呵呵了。 枕边风一吹,或者皇帝觉得这样子割肉很疼,他随时可能退缩。 皇帝缩了,就缩了。 但那个可怜的臣子呢? 还不得被人围观? 即使退一万步,皇帝鼎力支持,不顾一切反对,那又怎样? 商君的下场,就摆在那里。 晁错甚至庆幸自己遇到了周亚夫这样的好上级,要换了以前的申屠嘉,晁错估摸着,申屠嘉大概会把这个天坑丢给自己,让御史大夫衙门来接盘,然后,在一边看笑话。 看着一下子就缩卵了的少府跟大农,刘彻在心里摇了摇头。 但却也不能怪少府跟大农。 实在是,就是刘彻自己也没什么十足的把握,能把这个事情干成。 刘彻现在的要求,甚至简单到了,只要把牌子挂起来,法度定下来就好了。 至于收税什么的,到不着急,可以慢慢来。 刘彻很清楚,主爵都尉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。 毫不夸张的说。这个敌人的力量,可能比匈奴人还要强! 除非刘彻掀桌子,学武帝,简单的用一刀切的方法来解决问题。不然,这就是一个漫长的拉锯战。 不过,没关系,又不是刘彻去跟他们拉锯。 要烦恼,也是公孙弘跟主父偃去烦恼。 刘彻只需要支持他们就行了。 “朕今天。将关中各县的平贾擅权们召来,就是商议此事的……”刘彻不紧不慢的道:“朕也是想听一听,擅权们对此有何看法?” 汲黯立刻就走上前去,道:“陛下有诏,命擅权平贾,议车船矿税之制!” 而擅权们相互看了看,他们的心里面,也是惶恐的很啊! 这加征车船矿税,是朝野共识。 换句话说,他们除了‘伏维陛下能履乾则坤。动合阴阳,臻于圣王,吾等粗鄙之人,唯顿首顿首,谨奉圣命’之外,并无太多选择。 他们要是敢在这个问题上非议,马上就能被群臣的口水给淹死! 一顶‘枉议国策,君前咆哮’的帽子扣下来,妥妥的死无葬身之地。 但若是大家伙们捏着鼻子认了下来,回头。朝廷玩出一个新花样,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。 说是他们倡议跟认可这样的税收额度的。 那么,每当夜黑风高,或者雷鸣电闪之时。估计就会有许多‘正义侠客’,拿着刀剑,翻墙入室,行侠仗义,清除祸首了。 所以,也不能不说话。 甚至。得想个办法,把责任撇清——即使不能,也得让人知道:不是俺干的,俺是无辜的,俺也没办法,俺也不想的。 第(2/3)页